近些年来,中俄在各个领域展开的合作,都结出了相当丰硕的果实。不过如果我们梳理一下这些合作,无论是中俄天然气管道的修建,还是普京政府向东看的战略。更多的时候,都是俄罗斯有求于中方。
而随着中俄不断深化合作,站在互利互惠的角度,让现在不断向中国提出要求的俄罗斯,帮助我们解决东北出海口的问题,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。
图注:大连港是目前东北地区最关键的港口
众所周知,我国东北地区目前只有大连、营口等几处面向黄海和渤海的港口,黑龙江、吉林两省的货物外运需要耗费一定的时间和转运成本。因此,与俄罗斯或朝鲜合作,在图们江出海口方向,找到进入日本海的新出海通道,一直是东北地区发展的一个重要议题。
这当中,以对日本的贸易为例,现在从大连港出发的船只,绕朝鲜半岛到达日本,需要至少3天的时间,而从图们江口出海,到日本的新潟港,只需要十几个小时。此外,随着全球气候变暖,北极航线的开发利用也逐渐提上了日程,从图们江口附近出发,走北极航线到欧洲,将比现在从东南沿海出发南下的传统海运路线,节省数千海里的航程。
图注:日本海在航运上有着其优势之处
但由于相关问题涉及到了中俄朝三国,事情一直进行的不太顺利。特别是俄方的态度,一直是阻碍我国成功打通出海通道的关键因素。
图们江发源于长白山,全长公里,曾是中国进入日本海的关键通道,但在清朝后期,江口沿海地区被划归帝俄,中国自此失去了这一战略意义重要的入海口。现在,图们江下游是俄罗斯和朝鲜的界河,由双方共同管理。
图注:图们江下游的俄朝铁路大桥
原本根据相关协议,中国船只可通过图们江出海,但由于俄朝铁路大桥距离江面仅有10米左右,无法通航大型船舶,俄方还提出条件,仅允许中国渔船出海。因此,就算中国边境距入海口只有约15公里,我们也只能望洋兴叹。但近年来国际局势变化,再度为我国打通这一方向上的出海通道,提供了可能。
在出兵乌克兰后,俄罗斯遭遇了西方连续多轮的制裁,几乎所有产业都受到了冲击,经济发展困难重重,安全压力与日俱增。在此情况下,普京政府调整思路,选择“向东突围”,主动强化了与中国在经济、军事等诸多领域的合作。
图注:向中国运送煤炭的火车
中俄双边贸易额在年达到了亿美元,比年提升了30%。“西伯利亚力量2号”天然气管道、“新粮食陆路走廊”等中俄间早已敲定的项目,也在俄方的特意推动下有了新的进展。俄方还主动改造通关口岸,并提出了在黑瞎子岛建立自由贸易区的构想。中俄军事合作也随着联合空中巡航和军演的举行,被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。按俄方说法,中俄现在建立起了远超“军事同盟”的伙伴关系。
不过,对于俄方提出的要求,我国也不是照单全收,而是在符合本国利益的前提下,与俄方展开合作。去年9月,普京就曾公开承认,中国是一个强劲的“谈判对手”。即便如此,中俄不断深化合作的整体氛围不会变,俄方不会放弃中国,这个当前最关键的合作伙伴。
图注:俄总统普京
在此情况下,如果我国提出图们江下游的入海口问题,相信俄方也会认真考虑。毕竟,在出海口这种战略问题上与中国展开合作,也符合俄方的“向东看”战略,既能让俄方获得实实在在的经济利益,也能够间接起到威慑日韩的作用。
而在具体实施上,由于图们江水文条件不佳,即便是升高俄朝铁路大桥,在下游清淤,也不一定能满足大型远洋货轮的通行需要,实现像长江那样的高效率江海联运。我国也就没有将目光局限在图们江开发上,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图们江入海口附近的现有不冻港上,尝试通过租借港口打通外运通道,缓解大连等港口的压力,解决黑吉两省海运不便的问题。
图注:俄罗斯扎鲁比诺港
比如朝鲜的罗津港和俄罗斯的扎鲁比诺港就是两个主要选择,特别是距离中俄边境只有18公里的俄罗斯扎鲁比诺港,我国一度给予厚望。年时,俄最大港口运营商苏玛集团就与我国商定,合作开发扎鲁比诺港,计划是新建至少12个码头,将港口年吞吐能力增加到万吨。但由于种种原因,这处港口现在对东北经济的整体带动效果有限。
然而,这不代表中国的选择是错误的。中俄完全可以在现有合作的基础上,参考巴基斯坦瓜达尔港的经验,进一步开发利用扎鲁比诺港,新建配套设施,使此地成为与符拉迪沃斯托克一样的远东关键港口。除了租借现有港口,中俄还可以在波西耶特湾选择一地,进行相关的建设工作,重新打造优良海港。
图注:图们江入海口周边有多处海湾适合建造港口
从目前的整体情况上看,只要俄方愿意与中国在东北出海通道一事上深化合作,让“一带一路”倡议在俄远东地区进一步发挥带动作用,作为中国关键重工业基地和大宗商品产地的东北地区,就有希望迎来新的发展契机。
站在中国人的角度来看,在地缘格局已然发生剧变,中俄未来合作前景只高不低的大背景下,俄罗斯对中国的诚意或者说中俄关系有多重视,或许就在图们江出海口这个问题上,可以得到很好的验证。